第9章 9
那次是裴寂刚好过来,把失血过多的我紧急送往医院。
我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,裴寂在这段时间里国内国外两头跑。
他找心理医生为我疏导心结。
带我去看最喜欢的歌剧、音乐会。
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。
我听了裴寂的话,在调养好身体后重新捡起了舞蹈,穿上芭蕾舞鞋。
刻意去遗忘曾经伤害我的那些人和事。
在日复一日中练习。
打磨技巧,旋转跳跃。
又再次得到了站在舞台中心的机会。
我还是时不时地会从裴寂嘴里听到国内的消息。
得知自我离开后,傅宴承不止一次地去找过我爸妈。
求他们让他和我再见一面。
我爸妈不肯,傅宴承就跑到我之前住过的别墅楼下等我回来。
他几乎天天都去,保安赶都赶不走。
我没告诉家里人在国外的住址。
所以当傅宴承出现在剧院门口时。
我差点没有认出他来。
时隔半年没见。
他整个人看着消瘦了不少。
面容颓废,再没有之前意气风发之态。
傅宴承想约我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下来聊。
被我拒绝了。
推说晚上还有事。
他似乎很是遗憾,又问我什么时候有空。
“我看了你刚才的表演,很......震撼。”
“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你,漂亮热烈,像一个充满朝气的太阳。”
我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傅宴承感觉还一直停留在之前的状态里。
而如今,我已经抛却过去往前走。
法国十月的秋天已经很冷。
何况我还穿着条露膝的裙子。
没功夫在这大冷天里听他叙旧。
在我表明自己赶时间时。
傅宴承再次低下头,他似乎不敢看我。
“我来是想跟你道歉。”
我抬手打断他,“没必要。”
“傅总要是真想道歉的话,就回国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。”
我打断他,走向停在外围的一辆SUV。
裴寂这些天休假过来找我,打算带我去见他的朋友们。
傅宴承看见坐在车内的裴寂,伸手拉住我。
神色一下变得不太自然。
“你要跟他去哪?”
“跟你无关。”
我一如既往的冷淡终于击溃了傅宴承。
他压抑着声音冲我吼道:
“裴颂星,你还知不知道检点?”
“他是你名义上的哥哥!”
我轻而易举地挣脱掉他的手。
“那又如何?”
“傅总别忘了,你那所谓的妹妹之前还怀了你的孩子。”
“跟我谈礼义廉耻,你不配。”
似乎是没料到我会如此疾言厉色。
傅宴承桎梏在我手臂上的力道松懈下来。
我坐上车,很快将他抛诸脑后。
13.
这次见面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傅宴承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我身边。
他想求得我的原谅,说只有一个人的家他不习惯。
我听完只觉得可笑。
是啊,当一个人被伺候得久了。
突然发现伺候他的人不在了,当然会觉得不习惯。
那时舞团恰好在其他城市安排了培训项目。
我报名参加了培训,一去就是三个多月。
傅宴承从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。
他自知有愧也清楚我心意已决,过不久,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国内的邮件。
“如果离婚是你想要的,我成全你。”
“可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。”
傅宴承以为只要离了婚,从前的那些事就能一笔勾销。
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。
我得知傅宴承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。
一个月冷静期后协议生效。
机构让我安排好领取离婚证的时间。
忙完几场巡回演出。
我将回国的日期定在了春节前后。
再次坐在民政局里,和上一次的场景大不相同。
我看也没看傅宴承一眼,领完证之后赶紧拎着行李箱离开。
跟躲瘟疫一样唯恐避之而不及。
因为后面的行程安排较为紧凑,我没来得及在家里久待。
就匆匆赶往下一个演出城市。
生活和工作填满了我,让我倍感充实。
从前那种为了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的事。
飘渺得就好像是一场梦。
后来再次得知傅宴承的消息是来自一通电话。
傅宴承的母亲打来的。
听说傅宴承在我外出巡演的这段时间都逗留在法国,经常去我住的地方等我。
几天前晚上喝多了酒,傅宴承在路边跟一群混混起了冲突。
被对方打断了三根肋骨,负伤住院。
傅宴承的母亲在国内鞭长莫及,只能在电话里拜托我。
“我知道你不想再见他。”
“可他不愿意治疗吃药,只想再见你一面。”
“你能不能......过去看看他。”